小玉米自己拿蠟筆盒,用蠟筆湊成「K」字。媽媽常常很好奇,不教他寫字的情況下,他反而會利用其它材料來表達文字,這樣發展還會有什麼新奇的結果嗎?

我有一個高中時代的死黨,她叫Mai Hsian,是個跟我完全相反典型的人。Mai Hsian的神經很大條,常比我還要不在乎他人感受,很直率就把想法講出來,很容易得罪人;但是她的大姐頭個性,愛發好司令卻又主觀意識強,喜歡請朋友吃飯又樂於助人,為人正直又大嗓門,所以我和她的友情,因著她的性格,如此維持超過十年以上,漸漸變的像姐妹而非知己的關係。

Mai Hsian的主觀意識之強,在我們各自有孩子時,我的感受更為深刻。尤其是對孩子的教育,我們二人有著天南地北的態度。

Mai Hsian的大女兒,自小就讀全美語幼稚園,目前已唸國小一年紀。記得她女兒五歲時,曾在我面前炫燿自己的英文,我覺得小孩子樂於表現自己是好事,所以鼓勵她多表現。可是她女兒一唱起英文歌,我就要皺眉頭了。最經典的故事就是,小女孩對著我唱「Young man」,可是我一直聽成「楊梅」,我問她是什麼意思?Mai Hsian反而奇怪的問我:「你沒聽過”楊梅”嗎?」說完就開始唱起這首歌,我差點傻掉。很明顯的事實,小女孩的錯誤發音,完全受母親影響。

小女孩努力跟我唱許多英文童歌,並且說了很多英文單字,都讓我發現她的發音有問題。我不禁要懷疑,我這位朋友花大錢送孩子唸全美語幼稚園,教育成果真的好嗎?

當時我沒有發表任何意見,僅微笑表示認同。然而,我只是暫時沉默而已,因為我曉得,她的主觀很強,如果我直接點出這個問題,她不一定相信我。Mai Hsian是個非常認真的母親,我想,當面批評及否定一位母親,都不是件好事。只能等有朝一日,時機成熟時才能告訴她吧!

另外,Mai Hsian的女兒上小學後,有天我接到Mai Hsian的電話,她跟我抱怨現代英文補習班都不教KK音標,她女兒又學不會自然發音,這讓Mai Hsian覺得,學自然發音根本不實際,KK音標才是最有用的學習工具。我明白這位認真又努力的母親,真的很為女兒著想,也很愛護自己的女兒,她的話顯示出,女兒跟不上進度,讓她很焦慮。

可是,當時的我什麼也沒對她說,一則小玉米當時不會英文,我沒有什麼實戰經驗跟她分享,若要反駁她,自然說服力不足;二則,目前台灣小學生三年級才會上英文課,然而Mai Hsian奉行「贏在起跑點」的信念,一直在逼女兒唸書,我想她有她的壓力,那不是我能理解的,不宜批評她。不過,那時我也明白一件事了,我唯有努力教育小玉米,拿實戰成果來給她看,否則無法改變她的想法。

後來,小玉米二歲後開始跳躍式的成長,還沒上學就學會英文字母及自然發音了,甚至開始自己在摸索拼音了,我突然可以對我的朋友證明,「不用花錢小孩也能學會英文」,感覺真是有些意外!

有次我和Mai Hsian碰面,當時她帶著大小玉米六個月的二女兒,以及才出生三四個月的小兒子。我終於能理直氣狀的告訴她,小玉米已經會自然發音了,而且學的很好。她聽完嚇了一跳,因為無論大女兒或二女兒,都沒有人會自然發音。事後想想,我這行為好像在跟她比較孩子的能力似的,但我只是想讓她明白,自然拼音真的有它存在的價值。

這也是她第一次聽我講,我對自然發音的感想。我告訴她,我會自然發音,並且因著它而方便快速記單字、學英文。Mai Hsian認為我的英文很強(因為她沒看過更強的人啦!),但她還是忍不住反問我:「可是人家都說,自然發音只有80%正確率啊!」這又不知她去哪聽來的,我只能告訴她,英文字本身就有它的拼音方式,放棄不用很可惜;會KK音標也不錯,至少外國人可以利用KK音標來確定自己的發音。不過,我還是認為,利用自然發音來學習英文,絕對比KK音標來的快。至少我個人的學習經驗,就是如此。

其實我對KK音標和自然發音這二個系統,還有很多的感想,只是礙於詞拙,沒辦法對她完整表達。看Mai Hsian半信半疑的樣子,也不知她聽進去多少話。而且,這次碰面,她告訴我,她的女兒英文成績又變好了。我猜想,她早已放棄自然發音,有可能改教她大女兒,英文單字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背吧!不然孩子的成績會變差。(她也在用過去的學習經驗來教育小孩。)

Mai Hsian總說,國小成績不好,基礎沒打好,以後成績會更糟。然而,我的壞預感又來了。她的孩子早就說了,她對英文沒興趣,這樣制式的學習,有朝一日,成績可能會崩潰掉吧!但願我的推測是錯的,畢竟英文不好,對孩子來說,不是件好事。

回頭看小玉米,覺得他真的很幸福,因為他比許多台灣小孩(包括我和Alex)都要快樂的學英文,每天都把英文當成遊戲,玩出各種把戲,自己還很得意。但願這份快樂,不會隨著進入台灣學校而消失。(其實我對台灣的學校實在不安極了,唉...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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